当前位置: 狐狸鱼 >> 狐狸鱼的形状 >> 故事穿越成女帝,我豪掷千金娶第一美男,大
第一章帝后大婚
白蒹葭醒了,发现自己头顶金冠,身穿大红喜袍。
而眼前的男人,确切的说,是个美男子。
那男子紧闭着双目,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两下,面色在大红的喜服映照下,更加莹白如玉。
白蒹葭打量了下四周,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眼熟,似乎就是昨天她看的那本狗血小说。
小说的女主叫白凤玄,是个爱好帅哥的女帝。
眼前的这个帅哥,便是首辅谢垣的儿子,谢长安。
她现在就是大元第一任女帝白凤玄。
谢长安睁开一双桃花眸,眼中一片冰冷。
“陛下,还在等什么?”
白凤玄扫了他一眼,虽然嘴上喊着陛下,但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,其实谢长安恨极了她这个陛下,只有原主那个傻白甜才看不出来。
说起原主,简单概括她的一生就是四个字:炮灰女配。
她原本快快乐乐的当她的长公主,上有皇兄罩着,下有帅哥后宫团,日子优哉游哉的过了十六年。
谁知上月皇帝突然薨了,膝下无儿无女的白帝只留下一纸诏书,让他这个亲妹继承大统。
于是,在首辅谢垣的辅佐下,白凤玄顺利的登上了帝位,成了大元第一任女帝。
就在登基不久后,谢垣便把自己的嫡子谢长安送进了宫,成了大元第一任男帝后。
原主对京城第一美男谢长安觊觎已久,只是求而不得,即便是她这个长公主,也不敢觊觎当朝第一权臣的嫡子。
就连她哥白帝,也得对谢垣忌惮三分。
却不曾想在她登基后,谢垣竟然主动把这块鲜肉送到了她嘴边,原主喜极而泣:还有这好事?
殊不知,谢垣想要的,不过是她白家的那点血脉罢了。
身为这本狗血小说的读者,白凤玄自然是知道谢长安有多讨厌自己,但她看着谢长安那副隐忍的样子,反倒来了兴致。
“谢公子急什么,良辰美酒加美人,朕自是要慢慢品尝。”白凤玄眼含微笑地看着谢长安那张白净的小脸慢慢气成猪肝色。
谢长安瞪着白凤玄:怎的如此淡定了?
他只想赶紧完成任务,他就可以解脱了。
“啊,说错了,谢公子眼下可是朕的帝后了,来,跟朕饮一杯合卺酒,祝我们帝后齐心,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!”
白凤玄说完,拉着谢长安僵硬的胳膊,美美的饮了一杯。
她满意的看着谢长安那副讨厌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,原来这就是万人之上的感觉。
谢长安重重的放下酒杯,薄唇紧抿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:“天色不早了,陛下还是早些歇息的好。”
白凤玄坐到床边,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谢长安的那张脸:“这第一美男,当真俊俏。”
谢长安唇角无声讥笑,便开始动手。
白凤玄托着下巴,以欣赏的目光,没想到看着瘦削的身材之下,竟然隐藏着八块结实的腹肌,匀称而不突兀。
不得不说原主虽然干啥啥不行,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。
第二章敲山震虎
白凤玄托着下巴道:“果然美人在骨不在皮,这骨相可谓万里挑一,只不过,朕今日微醺,怕是无福消受。”
说完,白凤玄便甩开门,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惊诧目光中走了出去。
谢长安看着她扬长而去,一种复杂的情绪自心底升起,即是劫后余生,却又感受到了一丝屈辱和诧异。
“快去,快去告诉首辅。”掌事太监小声吩咐身旁的小太监。
一夜之间,女帝新婚夜丢下帝后一人独眠的消息飘出宫闱,传遍京城。
坊间议论纷纷,白凤玄自及笄起,还未曾独自入眠过,更何况屋内的可是谢长安。
白凤玄一夜浅眠,不到五更天时便悠悠醒来。
“采玉。”
一个小宫女应声走进:“陛下,您醒了。”
“嗯,更衣。”
采玉楞了一下:“是,陛下。”
按照原书里面记载,这个白凤玄自从登基那日后,便一天都没有上过朝,整日在后宫厮混。
白凤玄决定给朝臣们一个“惊喜”,尤其是那只老狐狸。
梳洗完毕,看着镜中那张颠倒众生的脸,白凤玄沾了些许黛粉,自眉尾又画了一道。
原本柔弱的妆容便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。
远高于普通女子的颀长身形,穿上天子的团龙袍,虽是女儿身,却也掩不住血脉中的那份贵气。
采玉看着面容清冷的白凤玄,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女帝,除了长相未变,其他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宣政殿,小太监高呼一声:陛下驾到!
白凤玄走进鸦雀无声的大殿,看着下面乌泱泱跪着的一众朝臣,嘴角圈起一抹不经意的笑。
“吾皇万岁万万岁!”
“众爱卿平身。”
白凤玄看着只微微躬身的首辅,这老狐狸竟然连最基本的叩礼都不行了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。
“朕一直疏于朝政,倍感有愧于先帝所托,日后当勤勉于政,望诸位老臣多多提点,尤其是谢爱卿。”
谢垣眼也不抬:“老臣自当为大元鞠躬尽瘁。”
几个朝臣看着居高临下的白凤玄,全无印象中轻挑的模样,甚至还有了几分从前白帝的影子,顿时眼中多了几分惶恐。
再看谢垣,依然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冰山脸。
“诸位爱卿适才不是讨论的很激烈吗?这会子怎的无事上奏了?”白凤玄不紧不慢问道。
一众朝臣面面相觑,纷纷看向谢垣,见谢垣并未出言阻止,便纷纷上奏。
“启禀陛下,江南水患严重,饿殍遍野,浮尸遍地,还请陛下决断!”一位老臣道。
上来就整一个这么大的问题,这明摆着是作难。
白凤玄沉思片刻,道:“从国库拨大米40万吨,白银5万两,调军部10万精兵,哪位爱卿愿意前往江南治水?”
人力,物力,财力都有了,就差一个管事的。
众人顿时傻了眼,原以为这个草包女帝肯定会被将一军,没想到白凤玄竟然侃侃而谈,还把一个烫手山芋抛了出来。
众人纷纷低着头,谁也不想去江南灾区,那哪是人待的地方,简直是人间炼狱。
白凤玄目光落在谢垣身上:“谢爱卿,你可愿意?”
第三章齐人之福
谢垣没想到白凤玄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,那张喜怒不显的脸,顿时抽动了好几下。
“老臣体弱多病,怕是不能担此重任。”
白凤玄淡淡一笑,这老狐狸还不到四十岁,看那身子骨能活到一百岁也不奇怪,竟然无耻的说自己体弱多病。
“谢爱卿适才还说为国捐躯,难道是朕听错了?”
谢垣眼中杀气一闪而过,却也无言以对。
“那便由谢爱卿任治水钦使,即日启程,望谢爱卿早日治水归来,朕重重有赏!”
“退朝!”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。
丢下一众瞠目结舌的朝臣,白凤玄心情舒畅的回了后宫。
刚一进后宫,一个红色的身影便扑了过来,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了她身上!
“陛下,听说您昨儿个竟然自己一个人睡,都不来找人家,哼。”
白凤玄把他的四肢从自己身上扒拉开,这才看清楚他的脸,原来是书里那个最受原主喜欢的宠妃妖儿。
看着他满脸的脂粉,满身的桂花浓香。
白凤玄一阵恶寒,她要收回原主审美好的那句话。
又有几个妃子迎了上来,一人拽着白凤玄的一只手,还有人抱着腿。
“陛下,听说您今儿个去早朝了?我们陛下真是越来越像个皇帝了。”宣妃笑道。
“呸,我们陛下本来就是皇帝,你拍马屁都拍不到位,起开点!”妖儿啐道。
白凤玄被他们簇拥着进了门,又被塞了一嘴的提子,桔子瓣儿,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。
她都说不上这到底是“齐人之福”,还是活受罪。
她只想下一道圣旨,把这帮脂粉货都打入冷宫!
“微臣谢长安,见过陛下。”
一身白衣的谢长安走了进来,脸色依然冰冷的吓人。
“哎呦,这不是我们高贵的帝后吗?快,你们这群没眼力见儿的还不快来请安。”妖儿娇笑道。
谢长安的脸更白了几分,眉头微蹙,却是没有反驳。
一群妃子笑的花枝乱颤,显然他们并未把这个失宠的帝后放在眼里。
而白凤玄也没有阻止的意思,只淡淡问了句:“何事?”
谢长安一抬头,便看见白凤玄把手中的葡萄塞进了妖儿的嘴里。
妖儿娇笑:“陛下亲手剥的就是甜。”
谢长安瞥开目光,心中骂了一句。
“臣有事启禀陛下。”
“谢长安,这里可是后宫,你有事去前朝说去,不要耽误我们跟陛下的欢乐时光。”妖儿心直口快道。
一众妃子纷纷附和。
白凤玄放下手中的葡萄,然后对着旁边的众妃道:“都下去吧。”
妖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凤玄,对上白凤玄那双无甚温度的双眸,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又噎在了喉咙处。
看着妖儿悻悻离开,其他人也只得起身走了。
整个殿内,只剩下帝后二人。
“有什么话,说吧。”
说完,白凤玄看着案几上的宣纸,拿起旁边的毛笔。
谢长安看着眼皮都不掀一下的白凤玄,忽然觉得仿佛从未相识过一般。
从前,那个追在他身后喊美人的长公主仿佛消失的无迹可寻,令人怀疑是不是真实存在过。
眼前的白凤玄,俨然便是难以亵渎的女帝。
谢长安突然跪下:“臣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,家父年岁已老,身子骨远不如前,灾区疫情肆虐,臣愿代替家父前往江南治水。”
第四章斯人若虹
白凤玄手中的笔陡然停住,抬眼看着跪着的谢长安,冷笑道:“收回成命?”
宣纸陡然飞到谢长安脸上,谢长安接过展开一看,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“愚”字。
谢长安的脸色变了又变,这个字实在太过讽刺。
“古有木兰替父从军,今有帝后替父治水,帝后的孝心,啧啧,真是让人感天动地。”白凤玄接着道。
谢长安摸不透白凤玄这番话究竟是何意,听她的语气可不像是在夸他。
见谢长安不言语,白凤玄走到他身前,微微俯身,挑起他的下巴:“不过你爹首辅大人可能不太愿意,他还等着你替你们谢家留一个,带有我们白家血脉的长孙,不是吗?”
谢长安身子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,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,白凤玄究竟知道多少?他忽然感觉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。
好男儿志在四方,空有一身抱负,他又何尝不想征战沙场,做个人人称道的大英雄,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以色侍人,屈辱至极。
白凤玄没再刺激他,心高气傲如谢长安,只怕再气一下下一秒就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。
“你爹乃国之重臣,朕自会派人护他周全,这也是他职责所在,食君之禄担君之忧,这个道理你应该懂。”
谢长安面色这才缓和了些:“多谢陛下。”
白凤玄自然不能让谢垣自己去,她得找人好好看着这只老狐狸。
为了气老狐狸是一回事,但治水更重要,谢垣虽然老奸巨猾,但曾经也是个功臣,尤其擅长治水。
谢长安起身欲告辞。
“留下陪朕用午膳。”白凤玄淡淡道。
谢长安微微一怔,不知白凤玄有何用意,但他也只得留下。
午膳很快端了上来。
满满当当一桌子菜肴,白凤玄举着筷子,却没有动,而是深深看了谢长安一眼。
眉若远山,眸若晨星,气质端正雅方,果然秀色可餐,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,光是坐在那便赏心悦目。
谢长安对上白凤玄丝毫不遮掩的视线,不禁耳根有些发热,原来那个花痴白凤玄似乎又回来了?
“你就那么讨厌朕?”白凤玄不经意的问道。
谢长安很想肯定的说:是。
但显然只敢在心里想想,于是摇了摇头。
白凤玄看他口是心非的样子,却是轻笑了两声,也没拆穿他。
谢长安越发如坐针毡,难道以前的白凤玄都是装的?那为何现在不装了?
他抬眼看了一眼白凤玄,见她脸上并没有怒意,其实仔细一看,白凤玄的长相也并不令他反感,穿上男装以后,反而有种其他女子没有的英气飒爽。
如果白凤玄真的是个男子的话,这份心智和气度,谢长安倒是觉得两人能成一对挚友也说不定。
只可惜,现在只是一对怨偶,甚至都算不上。
他和白凤玄的命运早已经注定,都只是这万里江山的陪葬,权力的玩物。
生和死,都由不得自己,更何况那两情相悦之人。
第五章同床而眠
入夜,帝后寝宫。
谢长安站在窗前,看着夜空星星点点,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公子,这是首辅大人让小人带给您的。”
一个小太监把手中的竹筒递到谢长安面前。
谢长安接过竹筒,打开,里面塞着一个纸卷。
即便是不看,谢长安也知道他爹会写什么,无非是催促他尽快完事。
只是他连白凤玄的面都见不到,更遑论亲近,白凤玄这几天似乎很忙,或者是刻意在躲着他。
想到这点,谢长安不免心烦起来,拿起笔,给他爹草草回了几句话。
大意是让他放心,宫内一切安好,只是此事急不得。
谢长安刚把纸卷好放进竹筒里,便听见门外小太监的声音:陛下驾到!
她怎么来了?谢长安忙把竹筒塞给适才传信的小太监手中。
白凤玄走了进来,看着谢长安带着些许慌乱的眼神,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样。
谢长安手心微微出汗,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太监的手。
这个眼神没逃过白凤玄的眼睛,但她只是吩咐让小太监下去。
小太监忙不迭的跪安了,谢长安松了口气。
“见过陛下。”谢长安施了一礼。
“几日不见,可有思念朕?”白凤玄轻挑道。
谢长安面色微微泛红,同样是轻薄之言,他此刻听着却不像从前那般愤怒,反而内心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只要尽快完成爹交给他的任务就行了,他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。
谢长安这般安慰自己道,于是便走到白凤玄身边坐下:“陛下这几日忙什么了?”
白凤玄淡淡道:“政务繁杂,江南水患,西北却久旱无雨,边境冲突频繁,大元内忧外患,岌岌可危。”
谢长安突然羞愧起来,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,整天操心着闺房那点破事,连一个女子都不如。
“臣愿为陛下分忧解难。”
白凤玄把他扶起来:“那就给朕揉揉肩吧。”
谢长安愣了一下,他从小到大还没伺候过人,但他还是顺从的给白凤玄捏了起来。
白凤玄看着窗外,按照这本书的走向,她这个女帝,最终惨死在自己的寝宫里,被自己的叔父晋王撬了皇位,连腹中的胎儿都没来得及出世。
不,她绝对不能接受这个苦逼的结局。
“朕累了,先睡了。”白凤玄说完果真躺到床上,闭上眼睛睡了过去。
谢长安看着床上那张他恨的咬牙切齿的脸,或许,这是杀了她最好的机会?
杀了她,他便不用再被所有人当成笑柄,被他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。
她就那样毫不设防的躺在那里,只需一下,便可拧断她细长的脖子。
如果爹要的是皇位,即便没有白家的血脉,也一样可以。
他的手在快碰到白凤玄的脖子时,停了下来。
他没杀过一个好人,白凤玄即便算不上好人,也不是坏人。
但他耳边叫嚣着一个声音:快杀了她,杀了她,这江山便是我们谢家的了!
停顿的手再次朝着白凤玄的脖子靠近......
第六章美吗?
不过方寸之间,谢长安感觉自己整个后背已然湿透。
他的目光在白凤玄面上停留了许久,过往的时光在眼前倏然而过。
最终,谢长安吹灭了灯,在榻上躺了下来。
他无法过自己心里那一关,为了一己之私而杀了一个从未害过他的人。
黑暗中,白凤玄慢慢睁开眼,嘴角弯了弯,她赢了,谢长安也赢了。
一连数日,白凤玄都宿在帝后寝宫中。
宫人皆传帝后同心,新婚燕尔,如同蜜里调油。
只有谢长安知道,他和白凤玄不过是各入各梦,白凤玄对他竟然一点兴致都没有。
这着实让他有些气闷,这哑巴亏吃的颇有些冤。
这日,帝后二人正在用早膳,后宫一众妃子便杀了过来。
妖儿依旧穿着他最喜爱的大红色长衫,一头墨发随意束在脑后,随风而动,小脸上画着精致的妆,眼角下一颗泪痣分外妖艳。
相较之下,身后另外几个妃子便失了姿色。
妖儿走进门,看着依旧一脸漠然的谢长安,心道: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但他还是行了一礼。
其余人更加不敢造次,谢长安现在可是最得宠的那个。
白凤玄看着妖儿:“何事?”
妖儿有些委屈的抬起头,像只猫儿一般蹭着白凤玄的胳膊:“无事就不能来看看陛下吗?已经连着三日未曾得见陛下一面,陛下就不挂念妖儿吗?”
白凤玄差点把刚吃完的早饭全吐出来,但为了维持住原主的人设,不能过早暴露,她还是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:“朕今日国事繁忙,得了空自然会去看你们,都退下吧。”
妖儿瞪了一眼谢长安,脱口而出:“陛下说是没空,怎的日日来谢长安这边就有空了?”
白凤玄抬眼:“放肆!”
妖儿自知说错了话,见白凤玄真的怒了,赶紧跪下:“陛下恕罪。”
白凤玄也无意纠缠:“禁足半月,静思己过。”
众人讨了个没趣,兴冲冲而来,灰溜溜而去。
白凤玄躲在谢长安这里,原本便是想躲清静,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追到这里,真是防不胜防。
谢长安看着白凤玄此刻那张“清心寡欲”的脸,跟从前那个日日笙歌的白凤玄简直判若两人,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白凤玄忽然对着他粲然一笑:“美吗?”
谢长安一口茶差点喷出来:“咳咳,陛下自是美的。”
白凤玄满意的点点头:“长安也美。”
用完早膳,白凤玄便开始批奏折,全国各地的麻烦全聚在了一起,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。
只恨那帮无能的贪官,只知道中饱私囊。
谢长安看着白凤玄皱成一团的脸,又好笑又无奈。
“这些奏折,无非是想跟陛下要银子罢了。”
白凤玄一想,确实,但现在国库的银子,一部分被她“自己”挥霍了,一部分拨去治水了,哪还有多少剩余。
“可有筹钱的好法子?”白凤玄问道。
谢长安思忖了片刻,道:“陛下,国库亏空,税收都落到了何处?若是陛下放心,臣有方法让那些蛀虫把银子都吐出来。”
白凤玄心道:你也不怕你爹打死你,最大的蛀虫莫不是谢垣那只?
“好,朕给你五天时间,可够?”
谢长安沉思片刻:“够,陛下且等臣的好消息。”
白凤玄看着谢长安大步走了出去,都说龙生龙凤生凤,谢垣这只老狐狸怎么生出来这么一身正气,端正雅方的好儿子?
不过,她倒是挺想看看谢长安到底能把这件棘手的事办的怎么样。
第七章暗影
揽月亭,白凤玄独自站在那里,宽大的衣袖被风轻轻扬起。。
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她身后,月光下,那人的一头银发显得更加晃眼。
“主子,晋王已然带着二十万大军往京城方向而来。”
白凤玄叹了口气,按照书里的剧情确实,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。
“我们有多少人?”白凤玄问道。
“五万护卫军。”
白凤玄虽然不太懂军事,但她也知道在这种冷兵器时代,以一挑四,胜的几率约等于零。
而朝中几个有兵权的将军,早被首辅谢垣拉拢了过去,否则他怎会如此肆无忌惮。
“主子......让属下带您离开这里吧。”路子寅垂着头道。
白凤玄转身看着他,在她印象中,这个原主的暗影,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,从不会主动思考,只听原主的每一个指令做事。
这些话本不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。
“你想让朕跟你过去风餐露宿的日子?”
路子寅抬起头,眼中闪着一丝殷切的光:“主子放心,属下早打点好一切,便是怕......终有这一日。”
白凤玄把他扶起来:“子寅,你这头发是何时白的?”
路子寅身子微微一颤,回道:“主子可否还记得六岁时,主子从卫公公手里救了属下,卫公公给属下服下一种药,为了让属下尽早能为他所用,服了这药便一夜白了头。”
白凤玄看着他一头银丝在夜风中摆动,她记得原书中,原主只是因为小时候讨厌卫公公那只老狗,便故意跟父皇要了这个白头发的小哥哥,但从未问过他因何少年白头。
八岁的路子寅比她还矮半个头,看着也一副羸弱的身子骨。
自那年起,路子寅便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原主身后,而原主几乎未曾注意过他。
而这个影子却早在暗中给她准备了一个庇身之所。
白凤玄忽然有些感动,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,第一次感到几分暖意。
看着路子寅那张早已长成英俊汉子的脸庞,身量也早已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,宽肩窄腰长腿,也就原主那个审美才会放着这极品不爱,喜欢妖儿那种脂粉男。
“子寅,我还不能走。”
“为何......属下知错。”陆子寅自觉说错了话,他不配问。
白凤玄看着远处隐隐绰绰的树林:“天地之大,莫非王土,你我又能逃到何处去,若我走了,皇宫这些人便没了后路。”
她当然不能走,她可是拿了一张女王的体验卡,不是来体验逃亡的,况且,她还没到丢盔弃甲的地步。
陆子寅抬头看了一眼白凤玄的背影,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,眼前这个白凤玄,绝不是他自幼一同长大的那个白凤玄,她到底是谁?
原来的白凤玄到底是生是死?
“让林敌好好训练护卫军,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去吧。”白凤玄没有察觉路子寅那点心思。
“是,主子。”
白凤玄看着陆子寅的身影隐没在暗夜中,在这个时空中,她能完全信任的可能只有这一个人了。
第八章限定花期
红袖阁。
白凤玄独自一人入了内。
彼时门庭若市的红袖阁,此刻竟门可罗雀。
果然捧高踩低在宫里,是个默认的规则。
妖儿一个人站在桂花树下,依然是那身刺目的红,怔怔盯着那淡黄色的细小花瓣。
白凤玄悄然走到妖儿身后:“可有做桂花糕?”
妖儿恍惚转身,看着白凤玄,一头扎进她的怀里:“陛下,您怎么来了?”
白凤玄往后退了半步,抓住他的肩膀道:“怎么,不喜欢朕来?”
“不不不,陛下肯来,妖儿自是欢喜,陛下快进屋。”妖儿喜极而泣道。
白凤玄看着院中那颗有一人粗的桂花树。
“整个宫中,以你这颗桂花树最为粗壮茂盛,花也开的最灿烂,花香几乎传遍整个京城,朕闻到这桂花味,便想到你。”
妖儿抿唇一笑:“妖儿知道陛下最爱桂花糕,早早便为陛下摘了桂花,只等陛下来便可吃上,等的那花都风干了,陛下稍后,妖儿再摘些新鲜的花给陛下做糕。”
白凤玄拉着他:“不必了,朕还有事,且等中秋那日,朕再品尝也可。”
妖儿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:“陛下,如此匆匆便走了?”
“还有三日便是中秋节,不就见到了。”白凤玄拍了拍他的脸道。
妖儿双手紧紧抱住白凤玄的腰,把脸埋在她肩上,撒娇道:“陛下既然来了,便用了晚膳再走,妖儿给您酿的青梅酒可以饮了,让小厨房再做几道陛下最爱吃的菜,可好?”
白凤玄侧脸瞥了眼他那张娇艳的脸,冷漠聚集在眼底:“朕还有国事,改日再来。”
妖儿带着哭腔道:“那妖儿去给陛下准备做桂花糕的材料。”
“乖。”
白凤玄说完扒开妖儿依然死死抱着自己的手,便负手而去。
“陛下,您是不是不再喜欢妖儿了?”
白凤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因为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人,半分都没有,喜欢他的是原主,早已魂飞魄散。
她不知道,她走以后,妖儿摇落了一树的桂花,也捡了一天的桂花。
人走茶凉,妖儿知道自己的花期已经结束了,他脱下那件大红的长衫,只剩下里面白色的中衣。
他来宫里,眨眼间已经五年过去。
五年间,他占尽了白凤玄的宠爱,享受着其他人根本无法企及的殊荣。
他知道自己在白凤玄心里的位置,也仗着这份宠爱肆意妄为,白凤玄污名在外也有他一份“功劳”。
他不蠢,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失宠,只是没想过会来的如此快,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,但这一天悄然而至的时候......
他却发现,放不下的那个人,只有他自己。
他的心,一如这散落一地的桂花,破碎凋零不成语。
第九章诛心
中秋月圆,人团圆。
宫灯长明,大宴宾客,全然不知大祸将至。
白凤玄身着黑袍,站在城楼之上,看着楼下人潮攘攘。
人如蝼蚁,不知旦夕祸福。
“陛下,宴席即刻便开了。”采玉小声道。
“嗯。”
白凤玄下了城楼,进了大殿,坐上龙椅。
群臣起身行礼,少了谢垣,白凤玄倒觉她和朝臣们的关系似乎变得和谐了不少。
今日是谢长安离宫的第五日,看来是赶不上中秋宴了。
谢长安是谢垣之子,按道理应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,谁敢动当朝首辅的嫡长子?
不过,夺人钱财,便如同杀父之仇,白凤玄心中隐约起了一些不安。
谢长安初生牛犊不怕虎,别是中了那些老油条的套才是,她有些后悔自己过于轻率,让谢长安领了这个差事,但横竖她也没有其他可用之人。
“兵部尚书张成礼,贺陛下国泰民安,贺银五万两!”
“骠骑大将军顾樾,贺陛下山河永在,贺银十万两!”
“吏部侍郎何潇全,贺陛下福寿康年,贺银一万两!”
“......”
一袭白衣,风尘仆仆,长身而立,说话者正是谢长安。
白凤玄看着谢长安,手中拿着一册卷轴,边走边念,一个个铁皮箱子自他身后抬进了大殿。
上至一品大员,下至五品小吏,被叫到名字的人面色都不是太好看。
白凤玄看着那些箱子里满满当当的真金白银,谢长安这差事干的委实漂亮,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。
“首辅谢垣,贺陛下千秋万代!贺银一百万两!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
首辅谢垣素来自诩清廉,这等于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,这耳光还是自己亲儿子打的,得亏谢垣此刻不在大殿中,否则这场面可就好看了。
白凤玄看着谢长安,心道,这股狠劲儿倒是深的谢垣真传,狠起来连自己爹的脸都打。
“共计黄金五百零七万两,白银一千九百五十万两!”
白凤玄举起手中的酒盅,看着周围铁青着脸的诸位大员:“多谢诸位爱卿与朕共度春秋,诸位的大礼朕便收下了。”
诸位大臣强颜欢笑干了手里的酒,哑巴吃黄连,有苦难言。
有了这笔银子,她这个女帝的日子就好过多了。
谢长安坐到白凤玄身边。
白凤玄拍了拍他的手背,浅声道:“辛苦了。”
谢长安微微颔首:“臣份内之事。”
宴会正式开始,一群歌舞伎鱼贯而入。
“你是如何从这些老家伙嘴里抠出这么些银子来的?”白凤玄侧身问道。
谢长安道:“说来话长,待臣日后细细说与陛下听。”
白凤玄淡淡一笑:“好。”
看着台上旁若无人的帝后,妖儿起身:“陛下,妖儿给您做了桂花糕点,您尝尝?”
白凤玄睨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,便又转身看着谢长安:“你爹可知道?”
妖儿打开食盒,笑意盈盈:“陛下,这桂花糕可是我亲手熬制的,可费了不少功夫......”
谢长安刚想回答,便见寒芒一闪,一把匕首冲着白凤玄而去!
突生变故,众人反应不及,红影闪过,妖儿手中的匕首深深扎入肉里!鲜血喷了他一脸一身!
“陛下,若有来世,只愿不复相见!”
第十章生死之间
妖儿话音未落,便被近身侍卫一脚踹飞,重重落在大殿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妖儿手捂着胸口,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“留他一命!”白凤玄忙喊道。
她这句话再慢一秒,怕是妖儿便会被扎成一只刺猬。
白凤玄看着谢长安苍白如纸的脸,她心中万念俱惊,相较于妖儿的叛变,她更震惊一件事,谢长安为何要给她挡刀?
“太医!”
白凤玄撕下自己的黑袍,给谢长安包扎伤口,只是伤口太深,鲜红的血几乎浸透了白袍。
谢长安看着白凤玄那张震怒的脸,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,他在想:自己从前是不是有眼疾?竟会觉得这张脸是丑陋的......
“别睡!谢长安!”
白凤玄在他耳边不停说着话,他已经不太听得清,可是他真的很困,如果就这样死去似乎也不错,这样在史书里面,他也不会是个跳梁小丑了。
最终,他还是疼的昏了过去。
所有太医匆匆赶来,看着那把正扎在胸口的匕首时,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快救人!愣着作甚!”
太医们被白凤玄吼的肝颤,纷纷道:“臣等必定全力救治。”
秋雨忽然而至,白凤玄站在廊下听着雨声滴滴答答自屋檐而下,而谢长安在屋内被一群太医围着。
一门之隔,生死别离。
白凤玄在想自己这招是不是用错了,她算到了一切,唯独没有算到谢长安。
即便谢长安不挡这一刀,妖儿也不会伤到她。
一夜无眠,宫女太监们进进出出,端出去一盆一盆血水。
这场景有些眼熟,白凤玄记得她母后也是这样,大出血,最后死了。
白凤玄便这样在廊下站了一宿,她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听他用清雅的嗓音,给她细细讲。
她也不敢进去看,只是这样木然站在那里。
“陛下,匕首已经取出来了,幸亏这把刀没伤着心脉,只差那么一分便无力回天,经臣等救治,帝后暂且保住了一条命,只是失血过多......”太医令颤颤巍巍道。
没等太医说完,白凤玄走进门,看着满地触目惊心的血液,几乎是一个人全身的血液量了。
谢长安就那样躺在那里,面如土色,像个死人。
白凤玄坐在他身旁,握住他细长的手,冰凉。
“把炉火升起来,端些热水来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“你们都去外面守着,他一日不醒,你们一日不得离宫,他若死了,你们便给他陪葬。”白凤玄看着一群太医道。
“是,陛下。”
炉火跳跃,屋里顿时热了起来。
“都下去。”
所有人都走了出去,白凤玄关上屋门。
白凤玄用温水轻轻擦去谢长安脸上的污秽,他这样的贵公子,岂可被这些脏东西污了。
擦了一遍,白凤玄又给他搓了搓手和脚。
良久,谢长安的身子依然没有丝毫温热。
她紧紧握着谢长安的手,折腾一宿,很快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梦里,她梦到谢长安醒了,虽然还是如同从前般冷漠,但他还活着,就是好的。
第十一章春光
谢长安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醒来。
他做了一个有些羞耻的梦,梦到跟一个女子在温暖的水池里面嬉戏。
当他睁开眼的时候,发现现实比梦境还羞耻几分,眼前这个美人,不正是白凤玄么?
白凤玄惊醒,四目相对。
谢长安忙错开目光。
白凤玄顿时也有些尴尬起来,虽说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,但如此相见可是第一次。
看着谢长安通红的脖子,看来他的血还剩不少,白凤玄诡异的想道。
“我的好帝后,你这么害羞作甚?”白凤玄忍不住戏谑道。
谢长安的脸更红了:“陛下.......休要取笑臣。”
白凤玄慢悠悠穿好衣服,反正此刻的谢长安是个能看不能吃的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可别把伤口崩坏了。
太医们都滚了进来,几个白胡子老头已经快撑不住了,谢长安再不醒,他们也要交代在这了。
太医令给谢长安把了把脉:“脉象还有些虚弱,臣已经命人在熬药了,假以时日定能恢复,到底是年轻人的身体,就是好。”
听完最后一句,谢长安的脸色又红了些,腿不自然的弓了弓。
“陛下,臣等能回去了吗?臣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。”太医令看白凤玄身心愉悦,忙问道。
白凤玄挥了挥手:“都下去吧,这几日辛苦你们了。”
不能怪这些老头子们身子差,就她也是连着几日没睡好,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。
谢长安道:“有劳诸位太医,救命之恩,长安此生不忘。”
太医令摆了摆手:“臣等份内之事,帝后最该谢的是陛下才是。”
谢长安又看了一眼白凤玄,想着她这几日便是那样陪着他的,不禁脸又发烫了些。
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子这般亲密,但转念一想,白凤玄为何要这么做?
所有人都退下,屋内气氛顿时有些静谧起来。
“你为何要帮我挡下那把刀?”白凤玄问道,这个问题她足足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,她若死了,显然对谢家是个天大的好事,而且谢长安并不喜欢自己。
谢长安垂目:“事急,臣并未想太多,换了任何一个臣子都会这么做。”
白凤玄点头,是个不错的理由,好一个忠臣。
“你好好休养,朕必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白凤玄眸色渐冷,朝着门外走去。
谢长安松了口气,他自己都不明白,他当时为何要去挡那把匕首,只是出于本能......
从阎王殿走了一遭,才有些后怕起来,他这一辈子还一事无成,如何去见祖宗?
只是下意识的就冲了出去,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,他不想她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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