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岁月可溯洄

说明一下，本人不拆CP，不接受反驳，喜欢就点赞，不喜欢就×掉！

旭凤CP锦觅=鸟花

润玉CP邝露=玉露

#香蜜沉沉烬如霜#同人文大结局故事延伸

图片来源于：古风插画-南山归鱼

《第二十五章》

丹朱刚才说的话，是世上最恶毒的话，他将所有他们行过的恶，都归咎于润玉的降生，润玉的出现，仿佛润玉就是这个世上一切原罪的起点。

润玉一直没有打断丹朱的话，一直等到丹朱将话说完，他原本紧攥着的手，突然就送开了，心里曾对这个至亲所有的期待，都在丹朱话音落下片刻后，那最后一根还相连的心弦，砰的一声，就彻底断裂，既然丹朱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，那他还在意什么？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？

省经阁内原本就有十数位现在听闻天帝得了好事，专程在此等候，与天帝天后分享附庸风雅的乐事，站在这里的仙家中有的太巳仙人弟子竹枝仙人，他看着丹朱冷笑两声道：“丹朱，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前后矛盾吗？你刚刚说你那么疼天帝！可之后又说，你当初第一次见到天帝就心生厌恶！你到底是疼呢？还是厌恶呢？”

“我，”丹朱这边又被人捉住话柄，不过他素来喜欢强辩，以前是自己爹是天帝，他虽未生得龙身，然他可自小就备受父母兄长宠爱，之后兄长也是天帝，太微对他又是百般纵容，连先天后荼姚即使再不喜欢丹朱，也未真的刁难过他。

还不待丹朱开口，站在竹枝身侧的另外一位仙君迈步出列，抿嘴嗤笑一声：“想我在天上的时间不可谓不久，天界大大小小事情，也没有我不知道的。本君竟不知你有疼爱过天帝陛下？你当真能睁眼说瞎话，只是就把怕哪天闪了舌头去！”

朱丹听到仙君对他的冷言嘲讽，他脑子里面快速闪过无数个画面，曾经做过对润玉好，竟然捡不出一个可以说出口的，他总不能说润玉曾喝过他姻缘府的水吧！纵然丹朱再不要脸，这句话也万万说不出口。

一时间被仙君怼的哑然，呆立当场。

棠樾了解他这位叔爷爷，但凡他对人有好过，哪怕是给过一根针，事后也会拿出来说事，如果他说不出来，那就表示真的没有！

棠樾不由的为自己大伯心疼，丹朱刚才的那番话，在棠樾听来，只觉的大伯太不容易，曾经这个天界，婶奶奶被爷爷利用，被奶奶杀死，大伯还亲身经历，被爷爷打压，被一心想让大伯死的奶奶盯着，丹朱背地里逢人乱嚼舌根，还厌恶大伯，自己的爹爹跟大伯反目，自己的娘亲背叛了大伯。

可大伯呢？还是刀山火海的走过来了，这一切都宛如一块磨砺石，将大伯这块璞玉打磨成这个世上最好的天帝。

润玉一抬手，整个省经阁内的所有仙家立即都禁了声。

润玉仰头大笑几声，目光坚定如炬，看着下站的丹朱，“叔父这话说的，说的真好啊！叔父慧眼识人，一早就看清本座实质。有一点叔父说的丝毫没错，本座确实从未爱过先水神分毫，若先水神不是水神花神之女，即使先水神容貌在天界再如何无与伦比，她也难以入本座眼中分毫。也只有我那傻弟弟对她念念不忘，她也对我那傻弟弟痴心不改，本座本想着念及她父亲先水神洛霖对本座有庇护之恩，对她照拂一二；我本想着，其实成全他们也无妨，我先与之成亲，再与之和离，解决上神之誓。不料，本座神品实着太差，先水神虽性子单纯些，可这识人的眼光不可谓不好，她看出本座与生俱来带着反骨，宁可违背上神之誓一无所有永世为人也不愿嫁与我。叔父的眼光果然老辣，本座对您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！”说最后一句时润玉忍不住对丹朱拍手称赞。

“你，你，你居然承认啦！”丹朱一怔，他没想到润玉居然承认了，一时间蒙蒙的。丹朱以前总是拿润玉不会承认的事情来攻击他，可丹朱没想到润玉居然承认了。

这其实不是丹朱想要的结果，他想要的是润玉一直不肯承认，那他就可以一直拿这件事说事，可现在润玉却承认了，反倒让丹朱再也说不出话来。润玉的承认，显得不咸不淡，对丹朱也没有丝毫益处，他也不可能活的像太微还活着时那样光彩，肆意，骄傲，任性！

棠樾听着大伯的话，心中难过的紧，他听的出来，大伯这是在对叔爷爷进行除血脉之外的亲情割裂，可惜丹朱还不自知，他本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，他指责伯父时还不忘捎带着爹爹娘亲，明明爹爹娘亲只是太单纯太矫情，又都是自小受着千般疼万般宠的长大，以为世上人都和他们一样幸福，因此受不得丁点挫败，以为任何感情都非得纯粹无瑕。

其实棠樾也知道，他们的爹娘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，跟明镜一般，只是他们都不肯去面对，只想着保持原状的情况下，让他们可以即贪心又糊涂，想要事事两全罢了！由于没有做成，润玉也没有顺着他们的意思走下去，这些年他们就逝终不肯迈过那道坎。

有时候棠樾真的很好奇，丹朱身为他们的前辈，不想着如何调节亲人们之间的误会，却只想着如何寻衅挑事，唯恐天下不乱，大伯退让他就一味的掠夺打压，又极力捧杀爹爹，真不知道丹朱是多恨爹爹娘亲，一定要让爹爹娘亲万劫不复。

润玉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书一样，“先水神见本座那愚笨的兄弟冥顽不灵，一心要与我好，为此不惜跟自己的表妹、母亲翻脸。也亏得我那兄弟没有傻透彻，也终究是本座真的神品太差，终于在先水神孜孜不倦，耳提面命劝说下，终于也看清了本座真实面目，可已经为时已晚！”

润玉叹了口气，继续声情并茂道：“本座自认为自己乃是手腕果敢，智谋无双之人，一直都不认为本座神品差劲，毕竟本座可是瞒住了父帝母神，还有天上一众仙家的眼睛。叔父，你看看，至今站在这里的诸位仙家还不这么认为，都认为本座是在赌气说气话呢！呵呵！”

丹朱被润玉的话说的怔住，以前润玉是无论不会承认这些的，润玉不承认，丹朱每每见到润玉，就总拿这些事攻击他，在丹朱看来，润玉总是披着一张伪善的面皮，现在润玉忽然承认了，反倒让丹朱一时间忘言无话可说。

“本座自小心机深沉，叔父素来看的透彻！这万年来，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揭开本座面皮，让世人看清本座真实面目！”润玉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委屈，还不断自嘲道：“怎么样叔父，本座素来知晓你话本写的精辟，侄儿提供的素材您可还满意！”

“啧啧啧！这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乱世贤臣剧本，再夹杂上爱恨情仇，国仇家恨之间的碰撞，若叔父当真写成，只想想都想为你大喝一声：精彩！”

棠樾能从大伯的话中读到了心死二字，从心底升腾出无限悲凉之感。大伯再也不报任何念想了，不再奢望亲情，对过往彻底割裂，不再在意任何言语，不许过往再伤他分毫，这次真的不在意了！

棠樾真心佩服大伯，刚开始的承认，到最后却又变成叔爷爷话本素材，相当于什么话都没有说，可棠樾知道，大伯说了，如果这话被路过的某人听到一半去，可不就真伤到了大伯声誉了吗！

“这话不是叔父一直想要听到的吗？现在这个答案叔父可曾满意？叔父可还有希望本座承认的，不妨都一次性都说出来，也省的您来来回的跑着瞎折腾！”

丹朱张张嘴，他还沉浸在润玉承认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中，根本就没缓过来，让润玉承认这一切，是丹朱多年的夙念，现在终于达成了，他反倒无措了，他根本没有从缓过神来，自然就没有理解润玉这前后话两相对照之后，只说话本素材罢了！

正在此时，天后从书架后面走出，走到丹朱身边道：“还有本座...，”

“露露！”润玉知道邝露想不惜自损声誉要为他分担，虽然邝露不在乎声誉，可润玉却不能不替邝露维护，于是直接扬声打断了邝露即将说出口的话，“咳咳咳，我现在也乏了，你陪我下去休息一下吧！”

“好！”邝露知道润玉的心思，她忙疾步走到润玉身边，帮忙拍拍后背顺顺气，她见润玉咳嗽略作减轻同时唤身边的神侍道：“你们送天帝回璇玑宫去休息！”

看着自己爱人被搀扶离去，邝露知道本来润玉就打算惩罚丹朱，因为她的出现，这话就没有说出来，可她怎么饶了丹朱！她看向丹朱，向身边值守的功曹神官下令：“丹朱不在姻缘府中值守，却屡次顶撞天帝，看来是太过清闲所故，传本座令，罚丹朱五千年俸禄，从现在起姻缘府中除司命红娘之外，所有仙家停止手中一切手中活计，全部移交丹朱，由他一人全部承担并完成！立即执行！”

值守功曹神官眨眨眼，问道：“若司命红娘问起，那些仙家在姻缘府中做什么，下官该如何答复？”

“那就告诉司命红娘，让众神仙都歇着！全部监督丹朱干活！”

“若姻缘府红线产出跟不上，丹朱一个又赶工不及，可如何是好？”神官继续问道。

邝露轻笑一声，扬袖坐下道：“神官多虑，司命红娘及姻缘府一干仙家等无需本座吩咐，他们知道该怎么办！你只需传本座令即可，如果赶工不及，只追究丹朱懈怠误工之罪！”

神仙心中还有疑虑，于是问道：“禀天后，丹朱年纪已经不小，这样劳累，怕他不满五千年就神逝，届时姻缘府可怎么办呢？”

邝露听了不禁莞尔道：“本座听闻姻缘府中素来钱多的花不完，若丹朱真的活不到五千年后，那他的丧葬费就由姻缘府均分出就好了！现在可还有疑问？”邝露说着笑容逐渐敛起，“若无，立即拖下去！”

神官默默给丹朱点了一排蜡，心道：“姻缘府一干神精，比狐狸还狐狸，一定会让丹朱活过五千年零一个月，那一个月的俸禄正好当棺材费，完美！！”

天帝天后自即位后就勤政，在高压委派的政务下，天上的神官仙家都忙瘦了。而在此事后，只有丹朱干活伺候的姻缘府一众神仙都胖不少，天上所以的仙家及神官皆羡慕姻缘府都羡慕的哭了。

天上众神仙常常能看到姻缘府当值的仙家神官们，每天喝茶下棋打麻将顺便监督丹朱干活。而反观丹朱，由于没日没夜的扫地、记录、搓红线，还要伺候姻缘府监督他做事的神官，给仙家烧水、泡茶、洗衣、做饭、收拾他们嗑瓜子留下的烂摊子。

丹朱每日顶着俩个浓的化不开的黑眼圈，他双眼布满血丝，衣服头发凌乱，万年孩童不变的面容竟长出能夹死蚊子的皱纹，漆黑的发丝里隐隐透着白发。纵然如此，天界也没有哪位神或者哪位仙家觉得丹朱可怜，只认为丹朱罪有应得，不过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，一切都是丹朱自己作的！不过这是后话，暂且不提。棠樾藏在柱子后面，看着离开省经阁一众神官仙家，他悄悄跟上，想听听这些神官仙家会说些什么？

只听一神官道：“这次看丹朱还敢嘴碎，还当这是太微在位啊，天后陛下这个做法着实解气！”

一众神官仙家纷纷说是，又一位神官道:“陛下尚在潜龙时，那丹朱就没给过天帝一个好脸色，为了讨好先天后荼姚，对陛下打压可谓是不留余地。陛下对他恭敬，他说陛下对他疏远与他不亲近，陛下稍有礼数欠缺，他便指责陛下对他无礼，不将他放在眼里了。”

另一位神官接话道：“丹朱看不起当时的陛下，那时候陛下做什么都是错的，避而不见是错，见面也是错，穿衣服也能挑出错来。那个时候的陛下，低调的几乎隐形，天界好多神仙竟不知天上有个大殿下！你们有上天时候不久，陛下素来不喜天上神仙提及当年之事，你们自然不知也不奇怪！”

“这么严重？”不知情的几位仙家同时惊讶。

其中一名神官斜眼看了一眼柱子方向，他知道棠樾就在柱子后面，他也知道棠樾想知道当年之事，索性就直接一些。

于是故意停下脚步接着道：“当年，太微无道，荼姚残暴，丹朱两面三刀，锦觅天真愚蠢，旭凤披着伪善的外表。”

“当年太微制衡水族，故意引诱龙鱼族公主漱离，事后又弃之不管；漱离产下大殿下，却并不知簌离公主生子的太微又鼓动漱离的未婚夫退婚，到天上状告龙鱼族以此挑起水族内乱。”

“没过多久太微又想废后，起因是荼姚无子；荼姚为保其位，恰逢荼姚从鸟族监控太湖的探子口中得知，太湖可能有太微私生子在那里，于是就前往太湖将咱们家陛下拐走，以巩固自己的后位却不加以善待陛下，事后又借故将将整个龙鱼族屠灭！”

“灭族之恨杀母之仇不提，二殿下约束不了自己母神父帝，就敢来找陛下一杯酒就让其放下，可当轮到他自己时，却发起天魔大战只为父母报仇，说起来何其可笑……！”

“当初荼姚用琉璃净火当着陛下面杀了簌离公主，而后抓了太湖三万六千水族，要以谋逆罪论处！陛下为了救洞庭湖的三万六千水族不被荼姚屠灭，甘愿背负其罪，强行承受了三万道雷电火刑。”

“曾经，先水神的身份公诸于世，丹朱明明知道先水神乃是陛下未婚妻的情况下，居然拉着天帝的手说，‘像水神之女这样尊贵身份你是万万配不上的，但天上其他小仙之女我还是可以帮忙说亲的……’！”

“呵呵！”神官嘲笑的笑了两声，“丹朱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，水神之女，花神之女，风神继女，如此好的资源他怎么可能便宜了当时不受宠的陛下，自然是给他视若心肝的二殿下才合适，”神官理了理情绪继续道：“还好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，知道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，若换成先天帝时候，这丹朱一定会说他几时没疼爱过咱家陛下，他摸过陛下的头，曾操过心给陛下找适合的亲的累！”

其中一位仙家最先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道：“那神官怎么不在阁中说出来，也好让我们也踩踩丹朱虚伪的嘴脸？也好过陛下自损名声与丹朱决裂的好！”

神官道：“这些事都是陛下的痛处，要踩丹朱咱们有的是办法，没有必要为了对付丹朱，顺带揭开陛下心里的伤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