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狐狸鱼 >> 狐狸鱼的天敌 >> 狐狸姑娘和栓柱民间故事
很久以前,在长白山脚下的松树屯里,住着一个叫王栓柱的小伙子。他上无父母,下无兄弟姐妹,自个儿过活。他人勤快,好帮助别人,又聪明、又机灵。所以,屯里的人提起他,都忍不住地夸他。
有一天,栓柱上山捡松,临近响午的时候,看看筐里装得差不多了,就打算往回走。刚背起筐就听得树叶子“啪啦”“啪啦”直响,传来了说话声。
“我可真走不动了,姐妹们,咱们歇一会儿吧!”是一个姑娘的声音。
“啊呀!大姐,再走几步就到了。”又是一个姑娘的声音。
栓柱躲起来,他瞅准了一棵一抱多粗的松树,象轻捷的猴子,三攀两蹬的,上了树。蹲在上边,借着稀疏的枝叶缝隙,向说话的方向望着。
一会儿,就见从小毛毛道上,走来了七只火红火红的狐狸,到松树下停住了。
“姐姐,这儿好像有人汗味儿?”
“七妹,别瞎猜疑了,哪个凡人上这儿来呢?来,妹妹们,把外衣脱了,放在这儿,好好洗洗身子呀!”最大的姑娘一边说着,一边就地打个滚儿脱下狐狸皮。呀,站起来的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。其它狐狸也都学着她的样儿,个个变成了大姑娘。她们模样长得差不多,个个是眉扫春山,眸横秋水。标致极了。而那个“七妹”更与众不同:高挽云醫,杨柳细腰,真如出水芙蓉。栓柱惊呆了,魂儿好像被“七妹”勾去了一样,目不转睛,好久不曾贬动一下。他心想,我栓柱没媳妇,要是能娶上她该多好哇!
姑娘们各自搬来石板,把自己的“衣服”压在下边,陆续跳进清水略,欢快地嬉游着。
小伙子瞅准了“七妹”压“衣服”的石板,悄悄溜下了树,掀开石板。
把“七妹”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好,放进筐里,然后又上了树。
天快黑了,大姐拢了挽头发向众姐妹们说道,“妹妹们,时候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”
姑娘们跑到松树下,找到自己的外衣,披在身上,就地打个滚儿,还是一只只火红火红的狐狸。
七妹掀开自己的石板,一看衣服没了,她又去附近的草棵子去找也还是没有。众姐妹分头到附近的大树下,沟塘里找,仍然见不到七妹的外衣。七妹急得捂着脸“鸣鸣”地哭了。
众姐妹只得说:“七妹,我们再不能耽搁了,只得丢下你一个人慢慢找了。”
姐姐们走了,树林里静悄悄的。“七妹”哭得像泪人一般。
栓柱下了树,走到七妹跟前,悄声说道:“七妹,真对不起,你的衣服是我拿了。”
七妹止住了哭声,抬起头见是个和善、俊美的小伙子,羞得连忙低下头。好半天央求道:“你还是给我衣服吧!你要多少钱,我给多少钱!”
栓柱说:“我不图钱,不图富贵,就图你这个人。”
或许是天赐良缘吧!七妹也打心里喜欢他,就再也不吱声了。
栓柱领七妹回家结成了夫妻。又做了一个木头匣子,把七妹的外衣放了进去,藏到屋顶上。夫妻恩恩爱爱,和谐地过着日子。
四年过去了。七妹给栓柱生了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和一个白胖胖的小子,那模样象七妹,也象栓柱。栓柱乐得合不拢嘴了。
有一天,不知为啥七妹默默地抽泣起来,栓柱慌了手脚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忙问她道:“你怎么啦?我哪儿对不住你啦?”
七妹停止了哭泣,柔声地说道:“柱子,咱们夫妻一场已经四年了,你待我好,我心里知道。现在,咱们有了两个宝宝,我想回娘家一趟,却没有衣服,你把它放哪儿去了?”
栓柱一所是这事儿,心想,她不会扔下我的,还是让她回去一逍吧!”
把匣子拿过来一看,那张狐狸皮烂得只剩下巴掌大小了。七妹接过去,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。她把它放在膝盖上,用手左刮一下右刮一下,渐渐的手、脚、脑袋都出来了,和原来一样。
她嘱咐栓柱道:“你要好好照看孩子。过了一个月,我要回不来的话,你就带着孩子一直向东走,打所到一个姓狐的家,就是我家了。”
七妹收拾一下,给栓柱和孩子做好了饭,披上“衣服”就地打个滚儿,又变成了一只火红火红的狐狸,告别了栓柱,泪眼盈盈,一溜烟儿跑了。
媳妇走后,栓柱细心地照管着孩子。一天、两天、十天、三十天。日子可真难过啊!栓柱想她妇,宝宝想娘。七妹走了一个多月还不见回来,检柱决定去找她。
他把两个孩子放到箩筐里挑着,一直朝东走去。山一程,水一程,不知走了多长时间,来到一条河边上。不远处架了一座独木桥,他走了过去,用脚踏了一下,摇摇晃晃的,水深似潭,他一狠心,三步并作两步,总算过去了,桥却变成了两根断木。
稍稍憩息了一会儿,他又继续赶路了。爬过一座座陡峭的山峰,穿过一片莽莽的密林。走到了一条大峡谷里。猛然间,前边山口,虎牙交错的毛毛道儿旁,磐踞着两条背色大龙。一边一个,头卡头,宛如两个镇山神。看到他们的样子,栓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。
他心一横,抽出短剑,挑着孩子走了过去。两条脊色大龙没有动弹他,向后稍稍闪了一下,让出一条路来。他闯了过去。
走过了峡谷,远远看见一座石头房子,炊烟缕缕,袅袅升腾。他口干舌燥,就走近房子,放下担子进了屋。屋里有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头儿,手里拿巴铁纸,根本就不理他。南面是一铺炕,炕上铺的是铁板,烧得通红通红的。上边放着一只褪了毛的小狗,烫得“败嗷”直叫。老头儿用铁纸翻一下,小狗惨叫得更厉害了。身下发出“咝啦啦”的声音,这情景真让栓柱不忍心看下去,他转过身,捂着脸走出了屋,担起孩子就跑,心里好难受哇!
栓柱拖着双腿,来到一座山洞前。这座山洞掩映在美人松、桦树、柏树之中,旁边是淙淙流淌的小溪。显得格外的优雅清静。
栓柱敲了敲铁门,一会儿,铁门开了一道缝儿,露出一双溜溜圆的眼晴,打量着他。
“这是老狐家吗?”
“啊呀!你的口气倒不小哇!老狐家可是你叫的?”那又是女人的声音,显然她不高兴了。
“请你禀告一下,我是他家的七女婿。”
那女人一听,忙眯起了眼睛说:“请你等一下吧!”那双眼晴不见了。
一会儿,门打开了。从里边走出两位老人,一个他见到过,就是石头房子里拿铁锨翻小狗的白发老头儿,一个是骨瘦如柴,两眼下陷而又佝偻的老太太。栓柱明白:丈人和丈母娘来了。忙上前施礼,两位老人笑呵呵地扶起了他。又抱起了两个孩子,把他让进了屋里。
一连几天,每顿饭必有鱼肉,上等饭菜款待他们爷儿三个,早、午、晚两位老人都来看望,却绝口不提七妹的事儿。
栓柱有点迷惑不解,就忍不住向丈人问道:“七妹在哪儿?”
老头儿眨巴臣巴眼晴,说道:“你来的那天,在房子里看到的铁板上烙的小狗就是。”
栓柱愣住了,嘴角直抽搐。突然,他“鸣鸣”地大声哭了起来。捶着胸拍着脑门儿,打着自己的脸,“七妹”“七妹”叫个不停。
老头儿并不以为然,只说到:“你不必这么伤心,她触犯了我们的家规,又吃人间饭菜四年,该遭此等酷刑。你过几天就会看到她的。”
栓柱被人搀扶回了房间。
第三天,丫环传过老头儿的话:让他带着孩子认媳妇儿。
他抱着女儿,领着儿子来到客厅。老头儿正儿巴经地对他说:“我有七个姑娘,她们的长相差不多,一会儿让她们站好了供你认。认对了,媳妇领家去,认错了,就甭想活着回去。”
老头儿手一挥,从外边走来七个姑娘,站成了一排。栓柱一瞅,真是个个打扮、长相几乎一模一样,实在难以辨认,怎么办呢?他瞅了瞅手上的孩子,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张起手掌猛地朝孩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下,孩子号陶大哭,一声声,一阵阵,如万箭穿心,让人真看不下去眼儿。
栓柱偷眼向七位姑娘瞅去,见内中第三个眼睛水汪汪的。他转过头来又朝孩子屁股打了两下,孩子哭得更厉害了,他又瞅瞅那个姑娘,脸上已挂上泪珠了。于是,他指着她道:“她就是我的媳妇。”
“你认谁了吗?”丈人问道。
“认准了。”栓柱答道。丈人被栓柱的真情感动了,他说:“好,你把她领回家去吧!不要忘记,每年的今天你们要回来一次。”
栓柱辞别了丈人和丈母娘,领着妻子,挑着孩子,欢欢喜喜地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