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狐狸鱼 >> 狐狸鱼的形状 >> 故事我被视为仙门叛徒,处以极刑,他救了我
我捡回了一只受伤的兔子,这竟是众人誓要诛杀的魔君。
我被视为仙门叛徒,处以极刑,传闻中冷漠无情的魔君却救我于危难。
他穿越千山风雪为我寻药,送了我独一无二的兔子灯,告诉我,“喜欢的,就是要留在身边。”
我渐渐将他视为最珍重的人,可他又亲手将我逼至绝境。
大婚之日,战场之上,我携一剑寒霜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。
......
“步玲珑,你作为仙门首徒,怎可与魔为伍!还不快如实招来!”
裂魂鞭抽在我身上,我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。
魔神突破封印重临世间,人间有妖横行,我奉命下山捉妖,在青黎镇捡了只黑兔子回来,还取了个朴实无华的名字,叫小白。
谁能想到这叫人爱不释手的小白竟是那黑心的魔头。
岑寂利用我混入沧月宗,又以摄心术控制我去师父那里夺取掌门令,师父对我不设防,我轻易便得手了。
宗门的禁地被破,他盗了魔剑碎片扬长而去,留我在这里受千夫所指。
我百口莫辩,师父极力阻止施刑之人,各派长老却不肯答应。
现在是第七鞭,再受三鞭,我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。
“本君的人,你们也敢动!”清寒之声如涟漪般自上空震荡开来,似要把人冻住。
一身白衣的少年踏风而来,像昆仑雪。
岑寂一挥手便解了我身上的束缚,挡住了裂魂鞭。
“别怕。”
这是魔神对我说的。
我曾经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,在我奋不顾身地保护火海中的凡人少年时。
这一切皆是我识人不清,他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,那镇中的妖鬼都是为他而去的,真正的蝼蚁是我。
他今日向众人宣告我是他的人,便是彻底坐实了我的罪名,还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,世人只会认为我与他早有私情,为爱疯魔了。
岑寂挥一挥衣袖,蜂拥而上的弟子便被打落在地,无人敢轻易上前。
他不欲久战,直接抱着我离开了。
沧月宗首徒步玲珑,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魔神救走了。
这件事不日就会传遍其他各派,我再也回不来了,我会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。
(2)
岑寂将我放到了一汪灵泉里,伤口在快速愈合。
我嘲讽道:“没看出来,你还是只挺厉害的兔子精。”
岑寂继续煽风点火:“你很生气?本君可是救了你的小命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?不是你利用我去偷东西,我至于被打得半死吗?”
岑寂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望着他:“那本就是我的,你看清楚,谁才是贼。”
水汽氤氲,岑寂面无表情,周身戾气不减。
我不解:“那你为何救我?”
“看你实在蠢得可怜。”
说话句句带刺,但他暂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,去而复返,尚有一丝良知。
若不是他,我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两难的境地。他不救我,我可能会死于极刑之下,他救了我,利用完也随时可能了结我。
三日后,我的伤好了,他却不让我离开,果然是别有用心。
我妥协了,在这风口浪尖上,我不跟着他,指不定出门就被砍死了。
就算要死,也不该这般窝囊,我身上背负的骂名还没洗清。
我们再次到了青黎镇,此地背靠瑶山,是块风水宝地。
正逢十五月圆之夜,镇中有人嫁女,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,哪户人家办喜事会在深夜开宴呢?
2
喜轿已在王家院外等着了,新娘子磨蹭着不肯出门,父母眼中噙泪,面上都挂着僵硬的微笑。
打听才知道,镇中每隔三月都要送一位妙龄少女给瑶山山神,若是不照做,便会受到离奇死亡、忽生怪病等惩罚,且山神会亲自来挑选新娘。
“惩奸除恶不是你们修士的职责吗?现在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。”岑寂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让我无法动弹。
他幽幽地盯着我的眼睛,我只感觉有一阵漩涡要把我吸进去,接着便在我眉心点了一下。
“步玲珑,你去跟王家人说,你替他们的女儿嫁给山神。”他直接把我推了过去。
“好。”我内心分明是抗拒的,身体却无法违抗他的意志。
他又故技重施,这是摄心术,但他的力量远在我之上,我难以抵挡。
趁我的意识还未完全沉沦,我将千千结缠在了岑寂的手腕上,泛着淡淡金光的红线逐渐隐去。这法器坚韧非常,除非我自愿解开,否则很难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。
他迫不及待想让我去送死,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。
岑寂嗤笑了一声,满是不屑,却也没有试图解开。
有我替嫁,这新娘喜极而泣,亲自替我梳妆,理好了绣着龙凤呈祥的嫁衣,镜中浓妆的女子像精致的瓷娃娃。
王家人怕误了吉时,催促我上了红绸轿。
八抬大轿,唢呐开道,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上了瑶山,停在了山神庙前。
我被迫安坐在轿中,嘴里塞了喜帕,万籁俱寂,只余风声。
山野之中有女子的娇笑声响起,是透着诡秘的空灵。
有一股力量将我拉进了山神庙,盖头飘落,只有一尊斑驳的泥菩萨在香案上,座下莲台早已斑驳褪色了。
此庙并无香火供奉,只需少女来祭。
浓香袭来,穿着紫色纱衣的妩媚女子上下打量着我,似看盘中餐。
“不错不错,很久没看到这样的美人了,那便先剥了你这身美人皮吧。”女子笑声如银铃,在这小庙中久久回荡不散。
所谓的山神不过是只狡猾的臭狐狸。
她带着我一路穿花绕树,又不知过了几个洞窟,才终于停在了一处没有光亮的密林中,岑寂的气息如影随形。
空中渐渐亮起蓝色磷火,可见树枝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嫁衣,以及美人皮。
周围的灵气愈发浑浊了,此时已无路可退,回头望去只有浓雾,不见归途。
眼前闪过寒芒,眼看这狐狸就要动手了,岑寂凭空出现在她身后,黑雾所化的利剑刺穿了她的心口。
我身上的束缚也解开了。
下一刻,女子的皮囊碎裂成灰,人面狐身的凶兽开始膨胀,面目极其可怖,数张人面挤在一起,而目似血阳,利齿嶙峋。
这是辟骄,是由上古灵山孕育而生的守山之神,但它现在更像是魔,神智全无,身形超出了正常范围数十倍,充满杀意。
我下意识地挡在了岑寂前面,手中长剑携着凛凛寒霜直刺辟骄的眉心,它因受伤被激怒,将我吞入了腹中。
周遭是一片模糊的红,除我之外,这里就只有一块花纹古朴的剑柄,想必岑寂就是为此而来的,这山神黑化定是因为受了魔气影响。
我将剑柄收入了灵囊,有它在,岑寂便会来。
如我所料,岑寂来了。
“你要找的剑柄在我这里,你不能丢下我。”我迫不及待地摆出了筹码。
“还算聪明。”他竟没有生气。
我看着岑寂以一念化万剑,这剑法纵横间竟有仙门之风,不过多了几分戾气。
魔神横空出世,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。
3
辟骄的身体突然炸裂,血落如雨,腥臭的黏液溅到了我的眼睛里,似火灼。
“岑寂,我的眼睛看不见了!”我慌乱无措。
他不耐道:“啧,真是麻烦。”
他牵着我的手,我踉跄不稳,他便索性把我抱了起来。
“岑寂,我的眼睛越来越烫了,怎么办?”我紧紧抓着他肩头的布料。
“自生自灭吧。”
我心中惶恐,眼泪不受控制地盈出了眼眶。
我无辜被牵扯进来,他还在此说风凉话,果真是冷心无情。
突然,一条白绫覆在了双目之上,柔软冰凉,能缓解我的灼痛感。
我抬手欲摸,岑寂冷冷道:“这是千年冰蚕丝所制,不要取下来。我既说你是我的人,自会对你负责。”
他的话我只当是戏言过耳,一路上我都没再多言,耳边踏碎枯枝败叶的声音愈发清晰了。
岑寂开始疾驰,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了,风刃如刀,他宽大的袖袍遮住了我的脸。
我轻声道:“好冷。”
很快就落地了,我听见了人间小贩的叫卖声。
宽大的狐裘拢着我,将风雪都阻隔在外。
岑寂拂过我鬓角的发丝:“我们去雪溪山,寻玉昙花给你治眼睛。”
大魔头还真是阴晴不定,有时比冰块还冷,有时又似温柔春风。
玉昙花生于北荒极寒之地,百年一开花。
岑寂是背着我一步一步走上去的,这雪溪山有上古殒神遗留下来的护山阵法,越接近山顶,威压便越强,灵力会受限。
千山风雪愈强,岑寂竟有些摇晃不稳了。
我将灵力运至手掌,轻轻覆在了他脸侧的穴位上,这样能缓解他的不适。
我好像听到他笑了,风声呼啸而过,不太真切。
雪溪山忽然开始震动,似有千军万马正向此处赶来。
我疑惑道:“怎么了?”
岑寂把我放下来,拴了一个铃铛在我腰间,凝重道:“护心铃赔给你,待在结界里不要乱动,我去摘花。”
是了,我们初见时,我曾掷出护心铃,想为他挣得一线生机,因着一厢情愿而折损了一个法宝。
凶兽的嘶吼声震得人耳朵生疼,浓重的血腥气向四方散开,不知是谁的。
结界破碎的时候,雪溪山也安静了。
我行走艰难,地上约莫到处都是残肢碎块,我险些被绊倒了,好在顺着千千结找到了岑寂。
岑寂身上湿漉漉的,定是浸透了鲜血。
我的心骤然紧缩了一下,至少这一瞬间,我是不希望他死在这里的。
“岑寂!你醒醒!”
我奋力摇晃着他,他反握住我的手,“没死呢,你别到处乱摸了……”
我无法辨路,他便牵着我往前走,能听见溪水汩汩流动之声。
“玉昙花和雪溪水可解你所中的妖毒。”他帮我取下了白绫。
溪水和花瓣融入双眼,我终于得以重见光明。
脚下的雪地都透着血色,凶兽的鳞甲散落一地,战况惨烈。
岑寂忽而力竭倒地,将我也带了下去,他身下是涓涓细流,一片胭红在水中晕开。
4
少年魔神嘴角淌血,眉目秾丽,像诱惑人心的月罂花。
唇齿相触,我霎时脸红耳热。
他戏谑道:“还不起来?要等我把你也烤成串儿?”
还挺记仇。岑寂装兔子的时候不慎被我掉进了浴桶里,露出了真面目,我那时威胁他不变回去的话,就将他烤成串儿。
我慌忙将他扶起来,喂了他几颗灵药稳住伤势,这才勉强能走下山。
“岑寂,多谢了。”
我两次因他而伤,又皆为他所救,现在可以算是两清了。
“你就用嘴谢我?”
我一时无语凝住了。
走到山脚时,岑寂忽然整个人倒在了我身上,额头上冷汗涔涔,几要晕厥。
眼看他伤重至此,我便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下。
岑寂面色如纸,我解开了他被血浸透的玄色外衫,胸膛光洁,唯心口有疤,而背部大大小小的陈年旧伤,触目惊心,斧钺剑钩皆有,新伤也未愈,是凶兽的爪痕。
“看够了吗?”
岑寂躺在床上,气若游丝,褪去了往日的凌厉,倒真像只兔子了。
“你……很疼吧。”
心中忽然被什么触动了,我有些不忍。
岑寂扯了扯干裂的嘴角,似笑非笑道:“你是在关心我?”
我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我讨厌你还来不及,怎么会心疼?”
我尽量放轻了手中的动作,灵囊里还有最后三颗固元丹,我以灵力化之,将其敷在了岑寂的伤口上。
换好了干净的衣衫,岑寂拢在被子里,竟连喝水也不愿抬手,让我亲自喂到嘴边。
雷厉风行的魔君现在柔弱不能自理,我大可以丢下他一走了之,可我自己都想不明白,我为什么不逃。
直到我意外看见他鱼跃似的躺到床上,我才知道他就是故意骗取我的同情的,他的伤早就好了。
我是敢怒不敢言。
一被我撞破,岑寂就盛气凌人道:“剑柄给我。”
“你放我离开。”我握着剑柄没松手。
岑寂嘴角微扬,忽然靠近我,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辣的话:“要求越多,那必然死得越快。”
他抚摸着我的头顶,就像我曾无数次逗弄小白那样。
我心觉下一秒,他就能把我的头拧下来。
岑寂把剑柄拿走了,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。
我欲转身离开,他再次拉住了我,腕间红线若隐若现。
“去哪里?本君答应放你走了吗?”
他愈发咄咄逼人了。
我反问道:“天地之大,哪里去不得?我们现在两清了,你利用我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。”
师父还在沧月宗,别人可以不信我,但我不想让他失望,至少应该亲口告诉他真相。
我欲解开千千结,岑寂反而打断了我施法。
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,“你不准走,我们还要去下一个地方。”
我们?这是真的魔与我为伍了。
反抗无果,他变出了一套烟岚云纹双蝶裙给我,这是人间的衣服。
原是早有预谋。
岑寂也穿着同色的长袍,我与他站在一处,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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